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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意识下的城镇印象

2000-06-14 来源:中华读书报 编译:张一 我有话说

汤姆·德鲁里看起来像海明威小说中那个饱经创伤的渔夫,他现在和妻子育有一个女儿。其他任何一个美国当代小说家难得能够有汤姆·德鲁里这样独特的声音。他独特的幽默式的创作方式,成为反映美国社会经济现实的一个里程碑。在他平静的叙述中,总是掺杂着某些“荒唐”的词语。例如,“下午,他们到了一个被称为宫殿的拍卖行去找一只山羊。”他作品的主题具有超越时间性,被不同文化情境中的人所接受。作品一直贯穿这样的问题:“有人总是在问:‘他们的确在前进吗,还是没有?’”汤姆·德鲁里通过作品中那些艰苦奋斗角色的生活一直试图找到这一问题的答案。1994年的《旺达尔人的终结》、1998年的《黑色的溪流》以及在今年推出的《梦中狩猎》,他都对这一问题的探讨。

但这只是汤姆·德鲁里细致设计中的一个部分:书中角色在现实中所遇到的尴尬与他们内心的坚持不懈是不一致的,每一个角色几乎都在内心里冲着读者的同情冷笑。汤姆·德鲁里说:“我不认为我的人物是妄自称大的。我认为正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困扰促成了一本小说的完成。不论人们试图在生活中做什么事情,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困难挡在路上。在我看来,这就使得一本小说就变得非常地有趣了——毕竟人们总是在想办法把挡在他们前面的各种困难排除。”“那正是我观察这个世界的方法,它就如事情实际所发生的那样在我的小说中出现。总是存在一种喜剧的成分的,因为在我看来,事情的解决是很有趣的。所以我只是试图把我们解决问题的方法写出来。”

对于汤姆·德鲁里,使用“传统”一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当代美国现实中所发现的喜剧性及所意识到的困难经常地使他感到困惑。他对现代生活的复杂性总是忧心忡忡的,特别是对于农村的生活。“在写关于农村的题材时,我总是依赖我所记得关于农村的形象。”“因为所写的是关于1999年或者2000年的人们的生活,但我的记忆却是已经很久远的了。所以在时间的错位下,有趣的紧张感就出现了……或者以我所希望的方式。”

汤姆·德鲁里说,“我认为总是有一个有趣的问题。我曾经在BBC电台上试图解释清楚:《旺达尔人的终结》事实上是关于经济生活怎样变化的,也是关于当生产方式变化后人们的处境的。我当时并没有很好地解释清楚,但它至少帮我清楚了我所要写小说的主题:当我们的商业世界开始以新的面目出现而人们却依然如故时,我们应该怎样回应?我认为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它给我的写作提供了某些所需的生活背景。”

在汤姆·德鲁里的小说中,对家庭的细致描写是必须的一部分。他宣称,“在一定程度上,家庭的支解或者说开始独立的生活,是每一个人的旅程。对此,人们实际上只是在谈论一种自然的生活方式,而不是一种从群体开始的生活。”汤姆·德鲁里所刻画的人物总是试图将自己和家庭维系在一起,他们在用某种信念支撑自己。汤姆·德鲁里引用了狄更斯的诗句来说明自己的观点,并认为狄更斯似乎是在说,“是否存在上帝?但我们的确不知道。或许不存在。但如果上帝是存在的,那么人们将会用一种更为优雅的方式生活。家庭是一个合适的单元吗?或许它不是,但如果人们按照它所要求的方式行为,人们彼此之间的相处将会容易得多。”

《在梦中打猎》汤姆·德鲁里显然强调的是向为人所熟悉的德鲁里界限的一种回归。汤姆·德鲁里让他的主角努力地去寻找适合家庭生活和居住的地方。

汤姆·德鲁里指出,“我并不是要做出一些关于中西部城镇或新英格兰城镇的断语。我认为每一种环境都是不同的,但人事实上总是相同的。我倾向于那些我所能记起的最好的,我也认为你们总是回忆起了你们自己所认为最好的城镇,因为你们是用另外一种不同的方式看待这个世界。那些在你的记忆中所留下的印象将是最深刻的。”汤姆·德鲁里的另一作品《格鲁斯的房子》深深地引起了读者们的反响。在读者看来,小说让他们记起了他们来自哪里。在这个意义上,《格鲁斯的房子》是具有普遍性的。

事实上,中西部并不是德鲁里小说的唯一背景。《黑色的溪流》就是作的一种新的尝试。小说的主角是一个帮派分子,他也在寻求一个安身的地方。汤姆·德鲁里说,“《黑色的溪流》混合了多种体裁。我想让人们熟悉被称为犯罪组织的那个世界以及那个世界的典型代表。它又是讽刺小说,那才是主要的目的。因为引起人们开始期待什么却给了他们其他的东西,这将是十分有趣而滑稽的。”在作者看来,读者的反映也不一:“把它作为一部犯罪小说来读的人将会很失望,因为它并不是一部犯罪小说,而只是关于一个人飘忽不定的生活。犯罪只是小说主人公生活中所遇困扰的一部分。小说主人公所熟识和所爱着的人们其实比他所遇到的还要得多,这本身就相当富有喜剧性。”

无论小城镇坐落在何方,它都是汤姆·德鲁里起点所在。“我一直想写小城镇,因为它是我能记得最清楚的。你可以确定小城镇上人的数量。我倾向于加入许多的人,这也是我小说中人物塑造上的一个特征。另外,这也给了作者一种无所不知的感觉,因为小城镇上的人们总是相互认识的,或者他们自己至少这样认为。也许他们是错的。所以小说在探索各种人物角色的过去和历史时是相当自由的。过去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无法拒绝,除非你有失忆症。写下你所能记起来的任何东西,记忆就是最伟大的最佳。”

汤姆·德鲁里1980年获得新文学学位,之后搬到了美国东部,主要从事新闻工作。1985年他进入写作研究生班开始学习写作。汤姆·德鲁里认为,在写作班老师的指导下,他度过了一段非常有意义的时光,他也开始投稿,虽然投稿也被拒绝了,但这种拒绝总是友好而激励人的。在80年代后期,汤姆·德鲁里开始了他的第一个短篇小说,他认为,新闻访谈这一经历是小说作者应该接受的教育。他说:“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只能使我更靠近我的工作。我所学到的一件事是:当我的一本书出版时,我就必须开始新书的写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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